1个月前的某天，凌晨4点，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医师李忆农接到一位妈妈打来的电话。这位妈妈在电话里几度哽咽，要李医生救救她的儿子，因为他得了一种怎么治也不见好转的系统性红斑狼疮……
按红斑狼疮治疗无效
病人持续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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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小吴（化名）今年28岁，2个月前因面部出现蝶形红斑，口腔溃疡，贫血，尿血，关节疼痛等情况，医院检查，医生诊断其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确诊后，小吴一直用激素控制病情。
网络图
可是，治疗一段时间后，小吴的症状没有明显缓解，反而开始出现持续头痛的情况。小吴的妈妈想让孩子入院治疗，医院没有床位。经人推荐，她找到了李忆农主任。
听了电话那头小吴妈妈的描述，李主任认为小吴的红斑狼疮已经累及神经系统，初步认为是狼疮脑引发的持续头痛。情况紧急，李忆农主任帮忙协调，安排小吴住进医院进行检查治疗。
磁共振显示：
颅内多发占位，报告单提示“”狼疮脑病”，
引起医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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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症状表现有11条，只要满足4条即可下诊断。小吴出现蝶形红斑，口腔溃疡，贫血等症状，的确具备了诊断为红斑狼疮的标准。
那么，为什么治疗会没有效果呢？
为了解颅内病变情况，李忆农主任坚持让小吴做头颅磁共振、腰穿。
结果显示，在小吴的脑部中线偏移，有一个洋葱皮样的占位，这和一般的狼疮脑在影像学上的显示是不一样的：这不是出血，也不是肿瘤，也没有颅内感染的其他指征，同时有环状的加强影。这个结果引起了李忆农主任的怀疑——这很可能并非狼疮脑，而是颅内感染弓形虫。
据了解，弓形虫传染的途径主要是摄取被猫科和犬科动物的体液或粪便污染过的食物，弓形虫的感染最终都是通过食物摄入，此外还有血液传染。弓形虫会附着在脑细胞里生长，导致细胞发炎，引发头痛等症状。
真实情况是，在没有重大免疫缺陷——比如感染了艾滋病——的情况下，大多数健康人是可以和这种小虫和平共处的。
所以，李忆农医生认为，小吴目前的症状并非因为系统性红斑狼疮，而很可能是致使他免疫力降低的罪魁祸首——HIV（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当即检查HIV特异性抗体，结果不出所料：阳性。
在邀请福州传染病院相关专家进行会诊后，确诊小吴感染艾滋病（HIV），马上转院治疗。在经过对症治疗后，小吴的病情有所好转，目前已经出院。
淋巴细胞减少、口腔溃疡、皮疹、关节疼痛……
狼疮与艾滋病症状有诸多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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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疮与HIV不同。在感染HIV后，免疫系统是处于被抑制的状态；而狼疮则相反，其免疫系统是过度活跃的。所以，如果一直按照红斑狼疮的方法进行治疗，小吴很可能延误治疗时机，危及生命。
虽然治疗方法截然相反，但在临床表现上，系统性红斑狼疮与HIV感染却有着诸多相似之处，比如淋巴细胞减少，口腔溃疡，身体出现皮疹、关节疼痛等，而两种疾病都可能造成抗核抗体呈阳性。
之前，一位南平的女性也是临床诊断为红斑狼疮，但医生们从她脸上的红斑看出端倪：病人并非红斑狼疮患者所特有的蝶形红斑，而是呈不规则分布，于是建议她做个HIV检测。结果证实了医生们的猜测，该女士的确感染了HIV病毒。
而这次，如果不是小吴感染弓形虫，出现头痛等症状，HIV病毒也不会轻易地现出原形。
从医30多年，这也是李忆农主任第一次遇到极易被误诊为狼疮脑的HIV病毒感染的情况。“这个病例也提醒医生，红斑狼疮和HIV病毒感染在临床表现上比较相近，即使是出现了狼疮的典型症状，如果对症治疗无效，也要注意排查，警惕是否有其他疾病的可能。”
今日专家
—李忆农—
医院风湿免疫科教授、主任医师
擅长：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关节炎、皮肌炎、干燥综合征、硬皮症、白塞病、纤维肌痛综合征、少儿风湿病等风湿及自身免疫性疾病以及各疑难杂症。
门诊时间：周二、三全天，周五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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